话说那晚谭社会和袁伟把人送回去后隔天就打道回府了,项林珠在送走他们之后也准备回学校,临走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于是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谭稷明。
“你也太轴了。”
她还真不是一般轴,强调:“我们说好的。”
谭稷明不耐地挥挥手:“我不太舒服,你去帮我买点儿药,药钱你出,这事儿就算完了,往后别再跟我提这两百块钱的事儿,从女人手里拿钱跟我这儿是禁忌,明白么?”
她愣了愣。
“买药去啊!”
“……你哪儿不舒服?”
“头疼。”
“……”
等她买完药回去时,谭稷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出现不正常的红。她试探性地叫他,叫了半天才叫醒,接着又给他水,伺候他吃完药,等他重新躺下去,才真打算走了。
眼看人都走到了门口,却见她忽然愣住,想起谭社会临走前托她照顾他的事情,顿了顿,她又转身放下包……
谭稷明再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揭了头上的退烧袋,一骨碌从沙发上弹起来。窗外蓝天碧云,白沙绿海,植物翠展的绿叶在阳光下反射耀眼光芒。触目一片明朗,加上病去如抽丝,他觉得舒坦极了,刚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却见捧着碗从厨房出来的项林珠。
“别喝凉的,厨房有热水。”
说完就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热的。
“过来吃饭吧,头还疼吗?”
他坐在沙发上,还没完全缓过劲:“不吃了,不饿。”
嗓子都哑了。
“你烧了一晚上,吃点东西好得快。”
他掀了毯子走近饭桌,见她煮的白粥小菜,便拿起筷子吃起来。项林珠也吃,就坐在他对面,碗筷碰撞发出叮当细响,俩人都没说话。
她手指细白,着筷似画像,头上系着马尾,脖颈处散着一两撮极浅的头发,似紧贴肌肤的浅浅绒毛,愈显稚嫩青涩。
忽然,啪嗒一声,谭稷明放下筷子。
项林珠吓一跳:“怎么了?”
“你让我想起一人。”
“谁?”
“我妈。”
“……”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都这样,反正谭稷明不太按常理出牌,最开始应付他,就像应付被宠坏的小孩。
项林珠这人很矛盾,心思缜密却有丢三落四的毛病,这次之后俩人本可再无交集,可她却把背包落在了谭稷明这儿。
两天后谭稷明打给袁伟:“项林珠电话多少?”
“干嘛,你跟人吃一晚上饭还没要上电话?”
“我找她有着急事儿。”
“少爷咱别祸祸人了成吗,这姑娘是公司资助对象,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脾气上来:“别胡说八道,我找她真有事儿。”
“什么事?”
“你管不着。”
袁伟感到头疼:“告你就告你吧,反正你爸了解这事儿,你也不敢乱来。”
那是头一次,项林珠接到他的电话之后从教学楼一路跑向南门,却就此拉开回回听他差使便跑向南门的马拉松之旅。
他把前两天落在他家的背包递给她:“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她说:“那都是小事,用不着。”
“这事儿可不小,要不是你没准儿我就烧死了。”
她笑:“没有我你还有别的朋友啊,打个电话他们就来了。”
他也笑,闲闲把着方向盘:“朋友是不少,可生病了还真不知道打给谁。”
“不是还有袁秘书吗,他也挺关心你。”
“我一般不联系他。”
“为什么?”
“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