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镜万万没想到谢池会问出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问题。
鬼婴:“死了十八年了呢,十八岁。”
严镜霎时瞪大眼,只觉喘不过气,这个面前不到他膝盖高的鬼婴,竟然心理年龄成年了,难怪会恰似天真地和他们开黄腔,会在游戏中耍赖,这是故意装**,要不是谢池他就真的被『迷』『惑』了。
鬼的年龄算法和人不一样,他们的躯体会定格在死的那年,但是智慧依然会随着时间增长。他差点就忘了这点。
鬼婴说完这句便消失了,危机彻底退散。
谢池的手机app发来一条消息提示——
[恭喜您,在刚才与鬼婴的博弈中主线剧情探索度+10,支线探索度+15。]
谢池一怔。主线是红衣怨灵,主线探索度涨了,说明鬼婴和主线有关。
支线涨的更多,说明他的猜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婴头蛊一开始是在鬼婴的肉身上炼制的。
甚至可以大胆往下猜,鬼婴的死是就是蛊虫造成的——女老板在活着的男婴身上养极其特殊的婴头蛊,男婴在蛊虫的撕咬中中剧毒惨死,同时也失去了头,变成了无头鬼。
主线和支线应该是缠在一起,密不可分的。
谢池若有所思。
他问鬼婴的年龄别有用意。
鬼婴说他十八岁,也就是死了十八年。
鬼诞生在十八年前。
所以他接下来要查一查这栋公司大楼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瞬息间,五楼的灯全部恢复,严镜『摸』到沙发上大口喘着气,惨白的脸上血气四溢『乱』涌。一阵剧烈咳嗽里,鲜血吐了出来,严镜顿时笑了:“舒坦了艹。”
谢池抽了张纸给他,到一边坐下:“阴阳眼的副作用?”
“嗯,”严镜接过擦擦嘴,“习惯了。”
严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撞了撞他胳膊,揶揄道,“可以啊,深藏不漏,那一手台球。”
“不是我的功劳,”谢池唇畔溢出一丝淡笑,“哥哥教的。”
谢池戒备心向来重,谢星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非必要,他并不愿向任何人透『露』他的存在。
这样哥哥就是他一个人的。
“我去,你亲哥还是堂表?他做什么的啊?运动员?”
严镜显然没懂此哥哥非彼哥哥。
谢池当然不准备解释,忍着笑,半真半假道:“我哥是冷酷无情、高傲淡漠、霸道强制的暗夜帝王,是暗网最年轻的杀手,是潜力锁开了三阶的天赋异禀的男人。”
严镜:“…………”
“……你认真的?”这种男频都市玄幻小说里才会有的设定,严镜表示半个字都不信。
谢池耸耸肩:“你猜。”
严镜:“……”
这个话题严镜也不想进行了:“谢哥,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严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两点,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
谢池起身:“我工作还没完成,去做工作了。”
谢池顿了顿:“你要是善心大发,就去奔走相告一下,跟新人说一声小心电梯。”
“那我要是没这个兴致了呢?”严镜有点好奇谢池对新人的态度。
谢池漫不经心道:“那就睡觉。”
严镜惊坐起:“卧槽你真的就不管他们啊?!”
谢池眼里有几分漠然:“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来这的,我没义务管他们,替他们的梦想买单。”
严镜这么一想也对。
谢池倏然笑道:“当然他们付我积分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效劳。”
严镜:“……”
严镜最后还是不忍心,各个楼层跑了下,按照谢池的吩咐叮嘱了新人。
谢池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工作。
严镜看着他挑了个舒坦姿势窝在沙发里睡了,不由咽了咽口水。
如果新人是玻璃心的话,谢哥大概是钻石心。
……
十一楼。
一脸青春痘的男新人正表情惊恐地『逼』自己工作着。
他本来是会excel的,但因为太紧张了,老是出错,搞到现在都没搞好。
完成工作又必须一个人在十一楼待着,他想找个人来陪他,那些人却一个个冷漠异常,在完成工作后全部拍马屁地窝到了周炆所在的七楼。
快点,快点,马上就可以下楼去找周炆和他们汇合了。
张览这么想着,终于在点了保存后,大松一口气,瘫倒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虚脱了。
他完成工作了。
张览一抬头,竟发现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五点了。
他下班了!
张览愣了下,狂喜不已,他竟然在埋头工作中不知不觉下班了。
张览瞬间打消了去七楼找周炆他们的计划,关了电脑,优哉游哉地往电梯那儿走。
虽然那个瞎子提醒过他上班期间最好不要靠近电梯,可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不会有鬼了。
张览踏进了电梯。
甚至来不及细想,他的手机app为什么没提醒他到点下班了。
身后的白墙上,挂钟的指针飞速逆时针旋转,最后停在了……凌晨三点五十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