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暮把稍微暖和过来的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来,抬起头看着他,“是真的吗,为什么呀?”
他把陈暮的依然带着点儿凉意的手握在手里,接着替她暖着手,轻轻摩挲,“那你信吗?”
听到他这么问,陈暮竟然松了一口气,她担心自己听到什么不想听的回答,“我当然是信你,所以就只是问问你。”
“是真的。”他说。
“啊?”
“我不会给你解释。”周晟言用着他一贯平静对声音陈暮说,“你要是当做这件事不存在,我们依然这么生活。”
陈暮一瞬间僵住了。
她知道周晟言在做什么,她也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件事情,甚至告诉自己周晟言有自己的苦衷,不要用单纯的好人,和坏人来评判他。
因为他对她从头到尾都温柔,包容而细致。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坦然接受周晟言是个“坏人”。
他能用那么怀念的口吻说自己的弟弟,也能残忍的,不知道什么理由把他一枪杀死。
而且周晟屿为什么会认识她?她生活里绝对没有这么一个从小在澳洲长大的,和谢承一样大的男性朋友呀。
陈暮把手从他手里收回来,有些不相信的说,“你别吓唬我。”
“你愿意这么想也可以。”他极少的用英文对她说,“Dontaskmeanymore.”
说中文的他和说英文他完全是两个人,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比外面海风还要锋利的冷意,让陈暮瑟缩了一下。
从两年前第一次见面起,他从来没有这么对过她,他们也从来没有闹过矛盾。
两个人晚上都没有再说话,陈暮沉默着打开电脑坐在卧室桌子上学习,他出了卧室。
听到一楼的门关了的时候,陈暮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骤然沉了下去,她听不得这种声音,就像是当初她一个人在二楼写作业,听到下面妈妈和爸爸吵架,在摔碎了几个花瓶,然后妈妈摔门出去的声音。
有种预感,他今晚不会回来。
她一边打着字,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电脑屏幕上,她连忙拿着纸巾擦掉,怕把电脑烧坏。
可是越擦泪水落得越多,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断了线一样的落下来。
然后她缩在椅子上,哭得身体颤抖,却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了,他把陈暮抱在怀里,“暮暮,你哭什么?”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抽泣的看他,“我...以为你..生气...走了。”
他抱得紧了些,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吻了她的眼睛,尝到了她带些咸味的泪水,“我不会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