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
风印皱眉,严肃,温和:“莫要着急,且一个个来。”
这拿捏,已经是到了细微处。不要着急,咱都不说,那样没派头。用莫。
相同的意思,不同的两个字,但是,却是有文化与没文化的根本体现。
比如,干你老母与彼其娘之基本差不多的意思,但是后者一看就是文化人在骂人,前者一听就是地痞流氓在骂街。
这能一样吗
就算意义一样,但是效果,也是绝对不一样的。底蕴,更加不一样的。
几个人都是有点着急。
说实在的,举凡是混迹江湖的江湖人,除了初出茅庐的,又有哪个身上没有几处暗伤的
就眼前这几位,估计早就也不知道找过多少郎中了,没有效果;如今听说有神医近在咫尺,岂能不屁颠屁颠的过来试试
万一治好了呢
不要说有吴铁军背书,就算是没有,他们也会老老实实。因为这可能是一次希望。
暗伤,那可是影响战力与潜力的。
风印心里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我真的是二把刀啊,估计都不如寻常庸医。
不过,不管心中怎么慌乱,风印脸上却是永远都不会变色的。
那是源自他无比强大的内心。
输人不输阵,我可是经历了两辈子,面前你们这帮小弱鸡,你经历了几辈子
你死过吗
老子死过
退一万步说,医术不行,老子还不会忽悠人么,论到忽悠人,我可很是有几手的。
风印英挺憨厚的脸上遍布令人信服的和煦微笑,手指头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轻微声音,和颜悦色的说道:“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既然各位不嫌小店鄙陋,小可就为诸位稍稍看一眼。第一个就是你吧。”
伸手一指。
“多谢先生。”
第一个青毛走上来,熊一样的粗壮身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坚固的黄杨木椅子发出痛苦地呻吟。
大汉很乖巧的伸出手腕,老老实实,满是横肉的脸上努力的堆着讨好的笑。
风印闭眼,诊脉,一如既往的什么也摸不出来。
但脸上神色洋洋稳重,眉头微微蹙起,沉声而忧虑的道:“伤及内腑啊这位你这伤了根本啊。这伤,可不好治啊。”
若详细深究,这就是一句废话。
人家多年治不好的暗伤,岂能是外伤所致肯定是伤及内腑,伤了根本那是绝对的。
但这大汉顿时一脸喜色,点头如鸡啄米,一脸钦佩:“先生真是神医这,这看的太准了,就是这样子,我之前去别的地方,那些个庸医没几个能看出来的,更遑论直指关窍”
其他刀疤和罗锅罗圈腿都是一脸震惊加惊喜:真神医
哼,这倒是真的,除了算命先生,没几个看得出来
风印皱眉忧虑脸,语气中更添三分指责,教导的说道:“不要随便说别的医者不好,医者立世立身之本,皆为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每一位医者都想帮你治好,只是人力有时穷,偶尔力有未逮而已。”
“是,是,先生说得对,是我的不对,我这张嘴,真是该打”
“据我看你这伤怎么受伤的时候全然没有防护一般”
风印皱着眉头,道:“若是当时能运功防身,岂不是性命攸关啊,你行走江湖怎能如此大意”
这句话也是废话。
这种江湖汉子受伤未死,而且修为都未损的情况下,百分之八十以上可能是被人偷袭所致。而偷袭他的人修为肯定不如他高,所以才会偷袭,所以偷袭依然能不死
青毛汉子顿时一脸愤恨,加上五体投地的佩服:“先生,先生真是神了啊我这伤,当初是被一无耻小人背后偷袭所致,当时的确没有防备,哎这事儿,这么多年了没人看出来先生真是,真是”
旁边刀疤罗锅罗圈:眼睛直冒圈圈,满脸五体投地的佩服,本来大家说话声音还都挺大的,但现在都闭了嘴,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今天遇到大能了啊,这都能看出来
只听风印叹口气:“不过也多亏你根基深厚,否则,这种伤恐怕早已经让你葬身荒野。”
“是,先生说的是。”
青毛想起当初受伤后逃跑的艰难,顿时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位郎中说的太对了,当初我差点被当场杀死啊。
风印暗中翻个白眼:人家既然偷袭了你岂能不追杀你那逃亡之路,当然是九死一生了
沉着脸,皱着眉,一脸忧虑悲悯,也有些胸有成竹的味道,微微的叹了口气:“你这伤你这个伤啊”
原本两千下,居然变成了三千五百多。直播间那么多人看着,没好意思截掉七百有点遗憾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