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被人打得半死,大冬天的在外面差点冻死。
程千帆用一碗馄饨热汤救活了他。
从那以后就跟着程千帆混。
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过黄包车夫。
药店里打过杂。
现在是法电二路的售票员。
望着程千帆离开的身影,李浩的眼睛发红。
他不会去考虑程千帆让他做那些事情的原因,他只知道,如果没有程千帆,他早就冻饿死了,绝活不到今天。
还有就是,帆哥真的把他当个人。
李浩这个名字也是帆哥帮他取得。
程千帆没有叫黄包车,他每天走路去巡捕房,从延德里走路过去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位于薛华立路22号的中央巡捕房。
程千帆点了卯。
和同事们打着哈哈,踅摸着就到了马一守跟前。
“师傅,今天气色不错,发财了”
马一守是副巡长,程千帆去年从上海法租界警察士官学校补充班毕业后分配到中央巡捕房,就是跟在马一守身边。
马一守就是他师傅。
以后不管程千帆多么发达,这个师徒关系他都得认。
“册那娘”马一守骂了句,“发个屁财”
程千帆嘿嘿一笑,给马一守的杯子里添了热水,也不说话。
他了解马一守的脾气,这是嘴巴里藏不住话的人,不用问,他自己会说。
有些情报,他就是这样从马一守无意间的话语中获得的。
不过,马一守今天却是支支吾吾的,没有再说话。
这让程千帆暗自惊讶。
马一守看了程千帆几眼,想要说什么,却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不一会,巡长金克木来了,把副巡长马一守喊过去开会。
两个长官离开了,巡捕大厅的气氛才热闹起来。
不用程千帆去刻意打听,从大家的谈论中他就估摸到发生什么了。
马一守大早上在巡捕房外面抽烟吹牛的时候,政治处查缉班的班长席尔瓦来了。
马一守赶紧敬礼问好。
没想到这个法国佬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指着马一守的鼻子一顿破口大骂。
席尔瓦说的法语,为什么骂、骂的什么,大家自然也听不懂。
“反正骂的厉害,老马听不懂,更加怕了。”刘波笑了说道。
程千帆在思考李浩打探来的信息。
那些特务在国立同济大学出现过。
却没有抓人。
国府特务一直在监视各大学的学生运动,有特务出没,似乎并不足为奇。
可是程千帆不这么看,直觉告诉他,老廖的牺牲和这件事应该有一定的联系。
没有抓人不,这只能是说明没有公开抓人
那么难道是秘捕
程千帆心中一跳,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性存在的。
他将自己的这个猜测分析暗暗记在心里。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