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姒看了一眼倒进酒杯里的酒液,稍微有些惊讶这颜色不错啊。
路明非加入的酒中颜色最深的就是从苏锦夜那顺来的那瓶深胡桃木色的酒液,在经过了其他酒和辅料的稀释后,成品鸡尾酒显示出一种类似于深色琥珀般的剔透色泽。
“挺漂亮的。”
江云姒评价道。
角落里独自喝酒的苏锦夜也端着酒杯走过来。
因为加的材料太多,调了一杯后调酒器里还剩下不少酒,路明非干脆又拿了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喝了一口,路明非咂咂嘴,又放下酒杯他果然不适合喝酒。
作为路明非的“启蒙老师”,江云姒端起路明非调好的酒,递送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轻抿了一小口。
丰富和谐而又层次分明的味道从味蕾处迸发开,略显粘稠的酒液在口腔里产生了奇妙的口感变化。
江云姒瞪大眼睛,咽下嘴里的酒液,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妖怪
“怎么了”一旁的苏锦夜伸出手掌,在江云姒面前挥挥,“太难喝以至于傻掉了”
他也看到路明非跟炖卤煮似的疯狂往调酒器里加材料了,自然不对这杯酒抱什么希望。
实际上他从始至终就没对路明非这个门外汉报过希望,只是觉得他见了新鲜东西所以想试试玩玩而已。
“你尝尝。”
回过神来的江云姒“啪”地一声怕拍开苏锦夜的手,把另一只手里的酒杯递到苏锦夜面前。
“这不好吧”苏锦夜面有难色,“我就是调侃你一句,你何必直接对我人身攻击呢”
“拍你一下也算人身攻击”
江云姒反问。
“我是说你让我喝这玩意。”
苏锦夜解释道。
一旁的路明非脸色一黑,心说那帮杂牌葫芦娃打的你时候我就该跟着踹两脚。
苏锦夜要是知道路明非从救了他开始这一路上心里都在吐槽些什么,肯定会真心实意地问上一句:“葫芦娃这坎儿是过不去了吗”
但是他并不知道路明非心里想的,只是在江云姒的“酷刑”面前做着最后的挣扎:“云姒啊,男女授受不亲,这杯酒你毕竟喝过了,我唔唔唔”
话音未落,江云姒已经已经给他灌下去了一大口。
这一口似乎是呛到了苏锦夜,让他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江云姒帮他拍背顺气,神色平淡仿佛根本不是罪魁祸首。
弯腰咳嗽了半天,苏锦夜勉强直起身子,对着路明非竖起拇指:“咳咳咳,好好酒,咳”
您都这德行了还惦记酒呢
路明非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为第一次尝试,你这杯酒非常好,”江云姒将杯里还剩下一半的酒一饮而尽,半晌之后徐徐吐出一口气,白皙英气的脸颊上浮出几分酡红,伸手指了指路明非顺过来的那瓶酒,“也不算是浪费了这瓶格兰菲迪1937。”
“浪费”路明非一愣,问道:“这就很珍贵吗”
“格兰菲迪1937,全世界范围内都算一流的威士忌,”江云姒解释道,“这瓶酒光是熟成就用了64年,全世界只有61瓶,当年出售时的定价是两万美元。”
“我这瓶是从一个收藏家手里收来的,”苏锦夜补充道,“花了六万两千美元。”
“呃”
路明非抬手紧紧扣住心口。
“你怎么了”
江云姒不解。
“没事”路明非摇头,整张脸表情紧巴巴地皱在一起,语气艰难道,“我就是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