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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绝世武神

这是太平刀的能力,这把守门人的武器,只有一个能力斩断规则

这和儒家的言出法随效果同出一源。

当不受天地束缚的守门人握住这把刀时,他将真正的所向披靡。

守天门者,若不能人间无敌,有何意义

荒的血肉疯狂蠕动,试图重组,可都没办法重生,祂的元神发出愤怒的咆哮,怎么都没想到,在武神面前,身为开天辟地以来,最强大的存在之一,竟如此不堪一击。

佛陀撑开无色琉璃领域,把许七安笼罩在没有色彩的世界里,同时修改规则。

不能重生,不代表不能降生、不能生育。

荒的残躯突然鼓了起来,所有的血肉精华、灵蕴,往内塌缩,孕育新的生命。

蛊神身躯底下,浓郁的阴影流淌,罩向荒的残躯,同时对许七安发动蒙蔽,勾动情欲。

天空中,模糊的人脸凝视着许七安,发动了咒杀术。

与此同时,九位一品武夫的英魂浮现,自杀式的冲向武神,配合蛊神的攻击,为荒争取时间。

但在下一刻,无色琉璃领域崩溃,九大一品武夫的英魂撞在了看不见的气界上,崩溃成黑烟,回归巫神。

而咒杀术、蒙蔽和情欲勾动,泥牛入海,没有任何作用。

眼前的武神明明身处世界,却仿佛在另一片空间。

化解超品的攻击后,他探出手,轻轻一抬,荒的残躯浮空而起,被一团气机笼罩。

许七安奋力一握。

残躯和元神一起炸成血雾,灰飞烟灭。

只剩下六根凝聚了灵蕴的独角。

荒殒落了。

从远古时代存活至今的巅峰强者,彻底殒落。

天空中的黑云剧烈抖动起来,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蛊神睿智清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兔死狐悲的情绪。

佛陀缓缓道:

“武神天道竟然会允许你这样的人物存在。”

显而易见,这样的发展让超品难以接受,即使是祂们,也不知道武神到底有多可怕。

从古至今,九州世界没有武神,一直都没有。

许七安一步跨出,已然出现在蛊神面前,后者身躯一场,猛的打了个激灵,接着气孔里喷出浓厚的血雾,肉山崩成一块。

祂没有选择和许七安硬碰硬,而是施展阴影跳跃,试图拉开与武神的距离。

“不得传送”

许七安一刀斩下,斩掉了规则。

蛊神身下的阴影翻涌流淌,但什么都没发生。

“嗷吼”

蛊神发出绝望的嘶吼。

七大蛊术是祂灵蕴的具现化,也是祂所有的手段,可这些强大的蛊术丝毫不能威胁到武神。

祂该如何

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刻,蛊神感受到的是绝望,是无力,是来自更高层次强者的绝对压制。

这样的无力感祂在弱小的神魔、人族身上看到过,当他们面对自身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死亡是这些蝼蚁唯一的宿命。

而现在,祂成了这样的蝼蚁。

下一刻,绝望的嘶吼变成了痛苦的咆哮。

许七安一刀刺入蛊神坚硬如铁的身躯中,刀气瞬间贯穿这座肉山,从另一侧喷吐而出,将十几里外的山峦震碎。

山峦坍塌,滚落的不是巨石土块,而是一块块暗红色的血肉物质,它们属于佛陀的一部分。

刀光闪耀间,蛊神的血肉之躯突然散了,一块块的坠落。

在“此地不得重生”这条规则被斩断后,蛊神血肉疯狂蠕动,延伸出蛛网般的白丝,但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身重组。

此刻佛陀没有管祂,因为这位超品在认识到武神的可怕之处后,准备孤注一掷了。

一轮轮金色的烈日升起,从远处山峦、河流、荒原中升起,它们朝着天穹之上升起,于佛陀头顶汇聚。

“快退”

阿苏罗脸色大变,迅速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其他超凡反应不慢,争先恐后的逃离。

大日轮回霸道刚烈,辉芒所过,净化一切,留在这里除了送命,没有别的用处了。

但和之前忐忑焦虑相比,每一位超凡心里都无比的平静,许七安干脆利随的杀死荒,重创蛊神,带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自信。

许七安以同样的方法,磨灭蛊神的意志和肉身,残留下一团混沌。

这是蛊神的灵蕴。

缭绕在天空的黑云快速消散,巫神撤退了。

“此地不得施展大日轮回法相”

许七安一刀斩下。

但这一次,斩断规则的力量失效,大日照常升起、凝聚。

“你的刀拥有和儒圣同源的力量,但大日如来法相象征着我,这把刀能断规则,却斩不了我。”

佛陀的声音宏大缥缈,来自虚空,来自四面八方。

“你杀不死我,因为在西域,我便是天道。纵使你是武神,不受规则束缚,可你也无法摧毁我。”

许七安哂笑道:

“是吗”

说话间,他把太平刀插入地面,紧接着,这位武神周身肌肉滚动,一道看不见的气界从体内膨胀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气界蔓延之处,暗红色的血肉物质快速湮灭、消散。

天空中的大日轮回法相在触及到气界时,猛的炸开,溃散成一道道刺目的流光,照的太阳都黯淡无光。

流光坠落的地方,一切都染上了佛性,传来诵经声。

“这不可能”

虚空中传来佛陀缥缈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丝人性化的震撼。

因为伴随着气界的扩张,佛陀发现自己正渐渐失去对西域的主导权,祂所掌控的规则,被气界无情的剥离。

这位武神撑起领域,以蛮横不讲理的姿态,侵占着祂的领域,渐渐把祂逼出西域。

最后,西域数十万里疆域,尽数被武神的领域覆盖。

虚空中,一道道金光凝聚,化作一位年轻僧人的形象

他五官俊秀,眉目清晰,双眸里蕴含着岁月沉淀的沧桑,脸上无喜无悲。

佛陀真身

祂被打回原形了,失去对规则掌控后,祂恢复了原本的面目。

超品之躯。

许七安出现在祂面前,淡淡道:

“知道监正是谁吗”

年轻僧人沉默片刻,叹息道:

“已有猜测。”

许七安问道:

“你身为超品,已然不死不灭,为何要晋升天道”

佛陀双手合十:

“欲望是生灵无法剔除的劣根。

“你不想知道九州之外的世界吗,只有跳出天地壁垒,才有资格去遨游诸天万界。”

许七安沉默了一下,道:

“你们走错路了。”

说罢,他握着太平刀,捅进了佛陀的胸膛。

佛陀没有躲避,没有反抗,坦然的受了一刀。

“阿弥陀佛”

他的身躯在风中消散,灰飞烟灭。

靖山城。

天空蔚蓝,阳光灿烂。

城外的祭台上,站着一位头戴荆棘王冠的青年,祂穿着黑色的长袍,负手而立,眺望西南方。

虚空抖动中,一位手持暗金色长刀的青袍青年,走了出来。

“我出身在远古时代,那时候人族以部落为主,依托强大的神魔生存。神魔从不压制天性,或残暴,或嗜血,或纵欲。我见过太多苦难和不公,麻木的活了很多年。”

黑袍青年缓缓道:

“直到远古时代的尾声,大劫来临,我看见神魔为了进入天门不顾一切,那时我便打定主意,要取代天道,彻底的超脱凡尘。

“让将来的人不老不死,不受压迫,不受苦难。”

许七安没有讽刺巫神,只是淡淡道:

“超品即使在清心寡欲,也终究是生灵,有思想,就有欲望,天道不该有欲望和思想。人间的悲欢离合,压迫和磨难,自有它的因果和原因。”

巫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许七安又道:

“佛陀说,九州之外,有三千世界。”

巫神笑着看过来:

“你应该最清楚。”

许七安颔首:

“我会让巫师体系传承下去,但从此之后,天下再无超品。”

巫神欣然道:

“多谢”

说罢,祂的元神和肉身如飞灰般湮灭。

巫神自殒。

祂选择以更有尊严的方式消散。

史料记载:怀庆一年,十一月十二日。

四大超品联手掀起浩劫,屠戮天下生灵。

许银锣一日之内连斩佛陀、巫神、蛊神,以及远古神魔荒,平定大劫。

成就旷古烁今,绝世武神

怀庆一年,十一月二十日。

早朝。

头戴冠冕,身穿黑色绣龙纹帝袍的怀庆,高居御座。

掌印太监展开诏书,朗声道:

“佛陀、巫神、蛊神,以及远古神魔荒,已尽斩于许银锣刀下,大劫平定。华盖殿大学士赵守,为阻巫神,慷慨赴死,为国捐躯,谥文正

“户部侍郎杨恭,赴雷州应战佛陀,居功至伟,提拔为华盖殿大学士。

“今四海平定,巫神教、佛们、南疆版图尽归大奉。东北荆襄豫三州,西域雷州,十室九空,灾民遍野,百废待兴。

“民生之计大于天,尔等需鞠躬尽瘁,助百姓重建家园,不得懈怠。

“钦此”

殿内殿外,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跪倒,声浪此起彼伏: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此一役,九州一统,大奉将开创史无前例的新篇章,九州史上最强盛庞大的王朝诞生。

京城,内城的某个小院。

绚丽的花海在微风中摇曳,阵阵花香引来路人驻足。

“咚咚”

往日里无人问津的院门敲开,容貌普通的妇人惊喜的奔过去,打开院门。

院外站着一位大婶,惊喜的说道:

“慕娘子,你回来了”

正是当初与慕南栀走的很近的大婶,就住在隔壁。

姿色平庸的妇人略感失望,礼节性的笑道:

“男人做生意亏了,只好用去替大户人家看家护院,我便住回来了。”

大婶感慨道:

“前阵子世道不太平,亏了也在所难免,不过啊,我听说以后会越来越好。咱们大奉把西域和东北给打下来了,都是许银锣的功劳。”

两人在院子里闲聊家常,一聊就是半个时辰。

直到屋子里窜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狐,朝着妇人一阵吱吱叫唤,她才想起火炉里炖着鸡汤,匆忙打发走大婶,飞奔回厨房。

焦臭扑鼻,好好一锅鸡汤说没就没了。

妇人气的直跺脚。

“出了许府,什么事都要自己做。”

白姬气啾啾道:“干脆回去得了,每天有人伺候,多好呀。”

妇人就拿它出去,指头一个劲的戳它:

“那你回去啊,那你回去啊。”

距离大劫已经过去一个月,期间慕南栀找了个理由搬出了许府。

婶婶虽然依依不舍,但毕竟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便同意了。

本以为那家伙懂规矩的,三天一陪嘛。

结果居然对她不闻不问,冷落了整整一个月。

慕南栀气的暗暗发誓,要和他一刀两断。

“咚咚”

院门再次敲响。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噔噔噔的走出院子,打开院门,叫道:

“婶子,我跟你说啊,我伙房里炖着鸡汤”

她突然不说话了。

院外站着一个容貌平庸的男人,牵着一批神骏的小母马。

“我要去游历江湖了。”男人说。

慕南栀昂起下巴,傲娇道:

“干嘛”

男人笑道:

“你愿意跟我走吗。”

“不愿意”她别过身去。

许七安叹了口气:“近来事多,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安顿好了,这不赶紧来找你了吗。”

她想了想,道:“就我们”

许七安看了眼跟出来的白姬,笑着说:

“还有你的小狐狸,我的小母马。”

慕南栀哼一声,就借坡下驴,道:

“看在你抛妻弃子的份上,我就答应了。”

白姬纠正道:

“抛弃妻子,没有儿子的。”

“要你多嘴”慕南栀凶巴巴的瞪它一眼,接着看向他,打探道:

“这一月做啥子了。”

这个月啊许七安一本正经:“自然都是忙要紧的事。”

“怀庆一年,十一月十四日。

“大劫已定,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十六日。

“妙真离开京城,行善积德,甚是悲伤,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十七日。

“与魏公喝茶,谈了谈西域和东北的治理方案,说的都是啥东西,不如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二十日。

“与洛玉衡双修至黄昏,日暮,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阿苏罗回西域重建修罗族,甚是悲伤,勾栏听曲。”

“怀庆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楚元缜云游九州,江湖路远,有缘再见,甚是悲伤,勾栏听曲。”

“”

“怀庆一年,十二月十四日。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ps:还有一章后记,写的是各个角色之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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