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诚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一言不发。任由云清在他怀里哭了一场。
云清是不爱哭的,大概这一段时日着实憋坏了。
过了许久,云清才双眼通红的放开了他。
“混账”
“我是混账”容诚见她似乎发泄够了,没有和他计较太多的意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来到了床前坐下。
“这一段时日委屈你了”
云清缓过神来,抬起袖子来重重在脸上擦了下,觉得有些丢人。
“你好好意思说早前竟没发现,你这般卑鄙无耻”
“我本不想如此。”提起最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容诚神色也有些难看。“起初不过是担心你想不开自尽,情急之下编了那么个谎言,不想事情越闹越大,我也是私心里不想你离开我,是我不好。”
瞧他认真认错的模样,云清终究是没原则的轻易原谅了他。
既然是他,先前那些屈辱倒是极其轻易的释怀了。
“行了行了看在你先前什么都不记得的份儿上,姑且原谅你了”
容诚心下多少送了口气,毕竟他这段时间给她带来的这一切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对了清儿,你不好好在京城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不来你现在能恢复记忆么”云清瞪了他一眼,颇没好气道:“我若是不来,你现在说不定早就是南宫词的夫君了”“
见云清提起这一茬儿,容诚尴尬不已。
“我从未对南宫词动过心。”
“罢了罢了,反正都过去了,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些回去,三个孩子还等着咱们呢”
“三个”容诚不解的看了云清的小腹一眼:“这个不是还未出世么难道”
“你也不想想你去了战场多久”云清道:“当初你走了没多久,我便又怀上了一胎,是个男孩儿。”
容诚闻言不禁一阵欣喜。
“当真,这么说我又多出了一个儿子”
“嗯。”
容诚欣喜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边笑容僵住了:“我当初走后没多久你便有了,后来是如何带着笙儿处理朝政的没人刁难你们母子么”
“就那么过来的呗也就是比平时累了些。那些大臣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怎么和我们母子过不去,就是我那一胎不怎么稳,阿寻日后怕是不能习武了。”
云清并未同容诚说那一段时日受到的刁难,她和笙儿过的多么多么辛苦。
反正一切都过去了,现下多说这些没用的徒增烦恼而已。
然而尽管云清不说,容诚大概也猜的到。并未多言,只是将云清的手握的很紧。
“我对不起你”
“你我夫妻,说这些做什么对了,我炼的那解药,你服用后,没什么特殊状况吧”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容诚并未告诉云清实情,笑道:“我这傻婆娘如今也会炼药了,以后更加惹不起了”
云清听见他说以后,一时也没心思继续同他开玩笑了。
“容诚,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自然是想办法逃走了等咱们回京,一切都好说了。”
云清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还等什么如今你假脸都撕下来了,被府中下人发现了他们肯定认不出你咱们连夜逃走吧”
容诚也是作此打算的:“你身子吃的消么,毕竟你这才刚有孕没几个月”
“这种时候还管这些做什么回去以后在调理吧”
云清这一胎比起上一胎要稳固许多,眼下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夫妻二人回京重要。
“那好,收拾收拾盘缠。”容诚说着,拾起那张假面,松松垮垮的带回到了脸上。
此时夜已经深了,带着暂时也能糊弄过一阵。
云清简单的装了些银子和衣裳,便道:“外面那么多下人,你如今声音已经变了,咱们怎么走”
“你跟我来就好”
容诚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一下假面,牵着云清的手正准备往外走,外面却突然传出了下人慌慌张张的声音。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云清和容诚对视了一眼,云清道:“大人要歇息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回大人的话,四殿下突然派人,将咱们国师府包围住了”
容诚和云清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闪过了一丝不安。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二人大概猜到了。
南宫词,到底还是将容诚的真正身份告诉了四王子
也不知道四王子会怎么做,他们二人今夜,会不会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