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点了点头,看了看娥皇伤痛的走了出去。
宁太妃坐上前去,握着娥皇的手,“你叫的这几声还算是好听,本宫就恕你无罪了,”而后又认真的看着她,眼里几乎深沉,“娥皇,你受苦了。”
娥皇轻轻一笑,“我的孩子……”
宁太妃脸色一变,娥皇也跟着剧变,手里紧紧的回握回去,急急的问道,“怀玉呢,他出什么事了?”
宁太妃赶紧解释道,“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孩子不知道去哪了,窅娘也不见了,兴许是窅娘带着怀玉走了也说不定。”
娥皇以为她实在骗她,明明听说的是,皇宫里死了一个皇子,可是流珠未出世的孩子,能算是皇子吗?
“流珠早产,生下了一个男孩,被玉音,害死了,”宁太妃说道,娥皇大惊,玉音?
竟是玉音做的?那么其貌不扬的人,她也曾想原谅她的过失,所以赐她富贵荣华。
看着娥皇惊愕的眼神,宁太妃点了点头,“不错,都是她做的,太子也是她害的,流珠的孩子早产也是她害的,流珠没有了孩子以后,便疯疯癫癫了,皇上让她去了冷宫,至于玉音,那天在害怀玉的时候,被偷偷被人放出来的窅娘撞见,便杀了玉音,可是也没有了怀玉的消息,不知道她抱走的时候,怀玉是不是好好的。”
娥皇感觉到心头一阵酸涩,那个曾经会和青杏为了一只冰糖葫芦争风吃醋的小丫头,如今也学会了其貌不扬下手狠毒。
到底是为了什么?
窅娘去了哪里?怀玉还活着吗?
她问不出来,宁可知道,窅娘会好好的照顾着怀玉。
“娥皇,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摸一样?连我刚刚的时候,都没认出来,还是香儿来看我的时候,觉得奇怪才和我一说。”
“宁儿,该听说过蜀国的贵妃费氏吧,她就是蜀国的宠妃花蕊夫人。”娥皇沙哑嗓音回答道。
宁太妃大惊,而后了然,“难怪,我曾经听先帝提起过,只是没想到和你长得太像了,足够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她不是坏人。”娥皇说道,就凭她曾经再宋朝的皇宫里匆匆一见,她对娥皇委身行礼,她就知道,她也是迫不得已,也许为了自由,也许为了爱情……
“也许吧,我和她接触不多,不过听说她待人还算是好的,和皇上也并无纷争,不过,她是宋朝的人……”
“宁儿,我想见见她。”娥皇说道。
宁太妃皱眉,“要不,我先让你见见皇上吧,毕竟她是大宋的人,若是被人知道了……”
“她不会的。”
“好。”
娥皇躺在那里默念着声音,一,二,三,四……
宁太妃终究还是派人把她送到了她昔日住的寝宫,因为太妃与皇后平日里素无往来,这一来一往便多了许多话柄也眼色。
若是太妃普普通通的送去几样赏赐,便显得稀疏平常。
娥皇便被装作在箱子里的赏赐,不顾青杏和宁太妃的阻拦,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
像是意料到一般,打开箱子的时候,并无其他人在场,只有一个和自己长相相似,却丰满和润,风采依旧的人站在一旁,抿着笑意。
看到箱子里的她,那凝在嘴角的笑意还是顿了顿,而后上去轻轻的把她扶起来。
“周家有二女,长女娥皇,倾国倾城倾天下,日月使之失色,真是如一见。”那个花蕊夫人率先开口。
娥皇一顿,那声音啼莺婉转,霎时好听,借着她的手站起来,“你是再夸你自己吗?”
那人一顿,顿时笑意十足,而后又带着几分惋惜,像是回忆一般,“你我长相才情相似,却不是亲姐妹,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安排的,不过也好,一个是从小便闪闪发光的明珠,另一个自然就是被掩埋起来的珍珠。”
而后知道她说的是她从小沦为歌姬的事情,便开口道,“我从小有幸被先生教养,也是在教坊长大的。”
花蕊夫人面带笑意,淡淡的扶着她走向软榻,“我早就听说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见你,可是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
两个人像是多年未见的姐妹一般,说起来滔滔不绝,自觉地相见恨晚,可是这番情景,怕是一生也只有一次了。
“重光他是真的爱你,我自觉地佩服,娥皇,我真是又羡慕又嫉妒,来这里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回来,我一直庆幸你一直不回来,这样我就一直可以躲着,其实我在骗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不在那里,你终究会回来的。”花蕊夫人看着娥皇说道。
娥皇没有说话,看着她,她到底想说什么呢?她知道自己会回来?
“娥皇,我不如你,是真的,你在那个境况下,还有勇气回来,换做是我,我没有。”花蕊夫人精光闪闪的看着娥皇,眼里说不清的羡慕和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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