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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醋意浓

伏梦无不久前才见过三长老念栖迟一面, 她虽对三长老的印象并不好,但从未想过他竟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

她不禁看向念幽寒, “这是怎么回事”

念幽寒抿了抿唇,却是垂头丧气道:“兄长的具体计划,本座也不知, 只是隐隐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你也晓得,忘貘的直觉向来很准……”

她顿时懊悔起来,“都怪本座!原本来荭玉湾接引你们的,只有本座与一些随从弟子。兄长常年不离松玉岛的长老居,他突然提出要跟随本座一道出岛, 本座还高兴了一下……”

“令兄与你的关系如何”听她懊悔完, 夙绥忽问。

妖族的生育能力虽胜过人、魔两族, 可忘貘族却是其中的例外。

雌忘貘怀胎不易, 且诞下幼兽卵后, 需经过十个甲子, 也就是足足六百年的调息, 方能再孕, 否则会因灵力枯竭而亡。

凭气息而定兽龄, 夙绥很清楚念幽寒与她兄长的兽龄相差并不大,只怕两妖的母亲在诞下念幽寒后, 便故去了。

念幽寒愣了愣,似是不愿在陌生妖面前提这事,便沉默着挪开了目光。

伏梦无也不晓得为何夙绥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正要传音告诉她不能提,又听夙绥继续说下去:“若是关系不好,三长老约莫是因你而迁怒旁人,往后亦会害你性命。”

她说话时,语气极其肯定,仿佛已料见未来之事。

“你……你又知道些什么!”念幽寒从未听谁这样说过自家兄长,闻言大怒,“无凭无据,你不准污蔑兄长!”

“无凭无据”夙绥似是笑了一下,却没有再多言。

她的确有证据,且还是三百年前亲眼所见。

若那天她没有路过那座火狱,没有对被困在火狱里的伏梦无与念幽寒伸出援手,只怕她们要遂了念栖迟的意,双双葬身于紫焰之中。

但她暂时不能道明自己的身份,便不能轻易说出旧事。若让忘貘族的人上门寻仇,恐怕要牵连到屏仙阁。

“消消气消消气!”伏梦无忙打圆场,对气到肚子疼的念幽寒传音赔笑,“绥绥幼年的时候遭遇过她兄长的迫害,现下只是想提醒你警惕些,毕竟你们忘貘族内部的势力斗争每辈都有,留心点总归不是坏事。”

夙绥自然将这声传音听得一清二楚,但对于伏梦无编造的谎话,她抖了抖狐耳,不置可否。

念幽寒闷闷地“哦”了一声,摇头道:“不提这些……梦无,你方才可是说要去寻师父师娘跟本座来,先出去再说。”

话转回正题,伏梦无却叹了口气,“师父师娘都在这‘虚缈隙’里。师娘修炼走火入魔,师父来此,正是为了找忘貘族的医修解决此事。若她们真被你兄长抓了,又跟这儿的幻境一接触,只怕都要遭遇危险了!”

“你说什么”念幽寒怔了怔,失声惊呼,“师父师娘在这里师娘走火入魔了!你怎么不早点说!”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伏梦无,“本座完全没感知到她们的气息,梦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魔修的灵识比较特殊。”伏梦无念着总不能把看不见摸不着的系统供出去,又扯谎道,“这个不重要,你之前不是说可以领我们走出‘虚缈隙’么那你能不能找到师父和师娘”

念幽寒肯定地点起头,点着点着却犯了难:“这……能是能,可本座如今已转修医道了,两三百年没碰过剑……万一半道上出现个什么机关,能否劳烦你和你家灵宠必须保护本座”

伏梦无应道:“这个自然没问题。对了,刚才我已和兄长说好了,他在观景台附近等我们,万一出了事,我也可用传讯珠唤他下来。”

“不必,这处‘虚缈隙’的构造并不复杂,由你们保护就足够,不需要那死王八蛋下来。”念幽寒咕哝一声,揉了揉还鼓胀的肚皮,“那我们快些上路吧……可本座现下这副样子,走起来未免太慢了。不如本座变回原身,你带本座赶路”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着伏梦无,却不知夙绥已朝她伸出手。

她忽觉腕部一紧。

一股水灵力灌入她的经脉之中,夙绥的脸在她视线里越变越大。

冷不防被旁人变回原形,念幽寒瞪大了眼,而后她就感到后颈皮被揪了起来。

让乌漆墨黑的小兽趴在自己胳膊上,夙绥朝伏梦无道:“我方才用灵识探过,方圆千步内并无大型幻境,只要选对路,便不会陷入幻境。”

她摸了摸怀中小兽的脑袋,“念长老由我护着,梦无不必操心,只管赶路便是了。”

明明是对自己有利的一句话,念幽寒却从中嗅到一股醋味。她扬起脑袋看了夙绥一眼,又看向伏梦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雪狐妖不愿看她接近伏梦无。只是偶尔一次这样,倒可以理解为护主,但回回如此,或许就有猫腻了。

念幽寒并不喜欢被陌生人抱着原身,可这雪狐妖的境界颇深,她探不出又看不透,加上先前还被对方灌了一肚子水,无论如何也不敢惹她,只好压下心中的不乐意,乖顺地由她抱着自己赶路。

被夙绥抱着走了一段路,念幽寒就舒服得不想离开了。

她边偷偷蹭夙绥,边暗想伏梦无是从哪里捉来的灵宠,又软又暖还生得漂亮,剑也使得甚好。

伏梦无托着照明灵力团,跟随系统路引走在前面,无意回头,只见念幽寒正痴痴地偷瞄夙绥,当即皱起眉,退到夙绥身旁,手里运起易容术,“我忘了件事情,三长老既然与赤狐族有过节,不晓得会不会对狐族也有不满,还是易个容比较保险。”

往夙绥脸上施易容术时,伏梦无有些奇怪。她记得离开芳艳楼的时候,就已经给绥绥易容过了,还特意弄了个普普通通的容貌。可她在虚缈隙与绥绥相遇后不久,绥绥就以原来的面容示人了。

所以说,她之前给绥绥施的易容术,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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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梦无走在最前面,夙绥拎着囚云剑,抱着念幽寒跟在她身后,一路保持沉默。

自从念幽寒出现后,夙绥变得愈发寡言,周身也有意无意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淡气场。

她清楚自己醋了,是吃念幽寒的醋,明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亦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伏梦无,只是忍不住要去留心念幽寒与伏梦无的距离。

活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吃醋的感觉。

想着念幽寒再怎样与伏梦无亲昵,二人的关系终究也只是朋友,夙绥便想开了,遂去抚摸怀中念幽寒光滑的毛皮,每抚摸一下,便暗地里将她满肚子的水灵力收回一部分。

念幽寒起先还趴在她胳膊上,难受地挺着肚子打水嗝,待走了一段路,觉得肚子已经瘪下去许多,恰巧又感应到前方有幻术,便叫伏梦无停下,而后恋恋不舍地从夙绥温暖的怀里跳出来,化出人形。

“你挨着你家灵宠走,这段由本座带路。”

她说话时,抬起的手一张,一簇紫焰从她掌心冒出,照亮四下。

伏梦无应声退到夙绥身旁,刚站住脚,右手便覆上一片温暖,不由得怔了怔,一低头,看到夙绥正紧握着自己的手。

她忍不住关切地问道:“绥绥,你是不是在害怕”

夙绥摇头,低声喃喃:“我在你身边,不怕。”

此处并没有让她畏惧的东西,她只是用灵识探出伏梦无在紧张,便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希望能让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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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缈隙虽位于观景台下、荭玉湾中,但它与外界相接的地方,均被施下了双重结界,哪怕找到出口,单凭幻术也没法离开。

念幽寒很清楚这点,因而她在确认此地是“虚缈隙”后,便没有立刻去寻找出口,而是留在原地,眼巴巴地等着上边掉武修下来。

伏梦无边牵着夙绥往前走,边听念幽寒讲述自己耐心静候的过程,听完,忍不住苦笑。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笨蛋的运气和从前一样好。若三天内没人从观景台上掉下来,枣沁就会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化为巨蟒,将整座荭玉城血屠。

“你就不怕没人掉下来吗”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念幽寒。

“不怕,入夜便有妖族将那地方当做宝地,携着朋友或道侣来,一呆便是一宿。”念幽寒挺直腰板,自信地答,“若是其中亦有忘貘族的修士,那更是再好不过了。不瞒你说,这荭玉城是本座上任长老后的封地,只要本座将城池令牌一摆,便能控制住此城的妖修!”

她顿了顿,“不过本座还未经历过上任大典,现下身边仅有个临时令牌……无妨,拿来震慑那些修士已足够了。”

伏梦无心想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正要调侃她,忽听夙绥严肃地道:“城池令牌,不是你这样用的。”

念幽寒一怔,不悦地反问:“那要如何使用令牌令牌,不就是用来施法号令吗”

“既持有城池令牌,你便是一城之主。”夙绥轻声解释,“念长老可有看过将士守城、帝君治国的话本”

“看、看过,怎么”

“那你且说来听,话本中的将士、帝君,又是如何使用城池令牌的”

她的声音淡而平缓,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念幽寒生平最反感被他人说教,可听夙绥问起来,却生不起抵触的情绪,反倒仔细回想一阵,“唔……开辟灵田供小妖农耕,激活灵脉供修士修行,稳固护城大阵以抵御外敌……”

她流利地讲了一串,末了还下意识问:“是这些吧”

“看来,念长老十分清楚城池令牌的用法。”夙绥轻笑,“那若是将士、帝君为了一时之便利,拿如此珍贵的令牌来号令修士,譬如为自己凿个墙方便通行,被你调遣来的修士们会如何想”

“修士们会……”念幽寒话未说完,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恍然之际,不由得羞愧起来。</p>

她羞愧地住了口,埋头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忽后知后觉地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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